第38章 死期将近

木子琪主仆二人也在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中逐渐走了，等到看不见了她们，一旁茶楼二楼里却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谢谢阅读~

杜无灵面色淡淡，看着李少风和木子琪先后离开，单手托着下巴，精致的睫毛在眨眼的时候忽闪忽闪，心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谢谢阅读~

“为什么要特意让李六小姐知道这一切？”谢谢阅读~

锦娘坐在茶座的另一头，身上染血的衣服早已换过，此刻和杜无灵面对面坐着，就好像在桌子中间放了一面镜子。谢谢阅读~

方鸿云和杜扶苏等人都在刚刚一旁静静打坐疗伤，唯有锦娘，喝了那尹阳蝶母蛊化作的茶水，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所幸很多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故而和杜无灵坐在一处，讨论着。谢谢阅读~

“李家这样庞大，不是扳倒一个李少风，就能散的。”杜无灵眯着眼，一点也不掩饰眸中的算计，“不如直接换个人来做主，也省得我们一点点去拆它家业。”谢谢阅读~

锦娘一笑，这时候她已经是自由之身，自然可以和杜无灵平起平坐，她低声问道：“杜小姐，我有一事想要问你。”谢谢阅读~

“今日之事，你笃定能杀了方碧瑶……是因为你猜中了楼主会如何做，如何想？”最终决定要不要杀方碧瑶的人，至始至终，只有方鸿云一人而已，只要方鸿云有一丝犹豫，甚至是一刹那的动摇，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谢谢阅读~

可是方鸿云的内心一向难测，更何况此次他和杜无灵相识不过短短数日，杜无灵居然能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方鸿云最终会如何决定？谢谢阅读~

杜无灵听罢，却只是浅浅一笑，看起来恬淡悠然：“我所会的，不过是谋算人心，若是连这一点都用不好，我或许现在不会活着和你说话。”谢谢阅读~

少女初长开的眉目被窗外笙歌楼燃烧的火光涂抹上温暖的色彩，明明是微风细雨的天气，杜无灵的脸却明媚的如同阳光照耀下来，玉脂凝香，秋水淡眉，含笑的眼睛顾盼神飞，却又被卷翘的睫毛半掩住，难以看出她内心的心绪。谢谢阅读~

“方碧瑶的反咬一口，方鸿云的执意，乃至长乐被逼现身，三老争执……这些全都在你的意料之中。”锦娘叹息一声，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如此聪慧，究竟是祸是福，“你什么都预料到了，最后你才能这样干干净净的把自己给摘出来。”谢谢阅读~

“可是所有的人，都是自愿的，不是吗？”杜无灵单手撑着脸，脸上的笑意正如那些闺阁小姐，无辜单纯，又耐人寻味，“方鸿云想要出阵，方碧瑶想要见他，长乐要听命，铁衣要服从……翠儿和哥哥是为了我，你呢，锦娘？”谢谢阅读~

“我？”锦娘一怔，面色有些复杂。谢谢阅读~

“世界上没有人会关心别人，锦娘。”杜无灵视线滑落到锦娘的肩头，那里已经包扎过，不再有血迹蔓延出来，“每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做一件事，最后每个人的目的都达到了，那么结果的好坏又有什么重要？”谢谢阅读~

锦娘看着杜无灵通透的眼神，觉得胸口一紧，她低下头错开对视的机会，没有流露出什么，却反问道：“是吗，你真的这么以为？”谢谢阅读~

“是啊，每个人都会保守自己的秘密，直到死去也不会松口。”杜无灵意有所指的说道，将桌上的小点心碟子往锦娘那里推了推，“现在你不是死士，自然也和寻常姑娘没什么两样，这些点心果子，你不妨吃一些，也好以后不会忘了这滋味。”谢谢阅读~

锦娘倏地抬头，好像听懂了杜无灵话中的意思，眼里情绪波动的厉害，正要张口说什么，却看见杜无灵简单的摆了摆手。谢谢阅读~

“别忙着说话了，这茶楼的点心我尝过，味道虽然比不上笙歌楼里的精美，却独有一番风韵，你今天忙了一天，又是打又是杀，先吃点权当点点肚子吧。”说这话的时候杜无灵终于和锦娘对上了眼神，杜无灵的眼睛里好像有微光在轻轻晃动，却看不真切。谢谢阅读~

锦娘想，她是反感被人看穿的，可是却意外的没有了恼怒生气的样子，只是平和的和杜无灵对视，她知道杜无灵看出了端倪，也许是在笙歌楼的时候，也许就在方才的对话中。谢谢阅读~

她依杜无灵所言，拿起旁边的木筷夹了块糖蒸酥酪，送入口里。谢谢阅读~

入口是清甜的香气，精制的新糖和外皮层层交错，香气漫过唇齿，酥软的内陷也一样口感丰富细腻，杜无灵虽然说的不错，单论糕点本身，这茶楼并不如笙歌楼里的好，可不知道是如今已经是自由之森，心境有了变化，还是这制作糕点之人确实是饱含感情，品尝之人易而显见能感觉得出这糕点和那种讲究技法的门面货要打动人心的多。谢谢阅读~

好像小时候跟着老乞丐去挨家挨户的乞讨完，去街市里捧一碗热汤面回来。也不过是一碗粗糙的汤面罢了，可是汤面摊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靠着这点生计过活，不论来客是三教九流，纵然是乞丐也笑脸相迎。谢谢阅读~

那时候，一碗汤面都能吃到热泪盈眶。可是自从入了笙歌楼，什么不曾吃过？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谢谢阅读~

锦娘终究和杜无灵是不一样的，她看得出杜无灵对很多事情早已淡漠，明明是个少女却心若死灰的样子，可锦娘对很多事情还有兴趣，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知道那些人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那份留恋强烈到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忽视。谢谢阅读~

没有办法忽视，却可以掩饰。谢谢阅读~

只是这掩饰不知道是太过拙劣，亦或是杜无灵太过聪明，锦娘吃完了那点心再抬头去看杜无灵的时候，就知道她们原来想的是同一件事，不禁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谢谢阅读~

“你若真的铁了心不说，纵然我看破又能怎么样呢？”杜无灵回到。谢谢阅读~

锦娘放下木筷，拿过一旁的帕子擦净了嘴，一举一动干净利落得很，那么多年的死士生活终究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她目光一动：“杜无灵，你真没有怀疑过，我们如此相像，会有什么关系吗？”谢谢阅读~

“有，亦或是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杜无灵淡淡将这个问题反推回去。谢谢阅读~

话题拐了一个弯又被送回给锦娘自己，她心头奇异的涌出了一种好气又好笑的情绪，这种无奈就好像在她们相见的第一天起就莫名其妙的存在，锦娘说道：“若是你和我真有什么关系，等我死了，你若是没有依靠，还可以投奔我的父母。”谢谢阅读~

这话里的意思如此明了，杜无灵瞳孔一缩，凝视着锦娘：“你还能活多久？”谢谢阅读~

“少则半月……再多，也多不了几天。”锦娘的语气淡漠，就好像口中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全然把生死之事度外了。谢谢阅读~

杜无灵蹙眉，如水的目光褪去了那一丝的漫不经心，盯着锦娘，神色认真：“你可确定？”谢谢阅读~

楼外的风一阵阵吹来，轻轻掀起锦娘的衣角，就如同锦娘从小到大吹拂过的风一样，冰冷黯淡，将外头笙歌楼燃烧的气息扑打而来，几个呼吸之间，就眼见着那碧宇辉煌，繁华落去。谢谢阅读~

“确定。”谢谢阅读~

桌子的对面，杜无灵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又朝着锦娘的方向凑近了一点，视线在锦娘面上细细打量了一下，说道：“茶喝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谢谢阅读~

虽然是个问句，杜无灵的语气却很平淡，好像心中早就知道答案。锦娘也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谢谢阅读~

杜无灵嘲讽一笑：“方碧瑶还真是够狠，方家的人做起事来都一样，如果是敌人，真不知道有多麻烦。”谢谢阅读~

“……嗯。”锦娘偏头，去看窗外飘进来的细雨。谢谢阅读~

细密的雨水浇不熄笙歌楼燃起的火焰，却一层层濡湿了茶楼此间的雕花窗棂，深黄色的木料深深浅浅，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片深沉的秋色。谢谢阅读~

秋初将至，万象将歇。谢谢阅读~

“我要是不问，你也就真准备不说？”周围的气氛安静，除了他们两人，方鸿云杜扶苏等人都在隔壁间休养，只有锦娘和杜无灵静静对坐。谢谢阅读~

杜无灵也没等着锦娘回话，手撑着脸颊兀自想了一想，懒懒说道：“尹阳蝶子母蛊相克，那母蛊虽然好，可是既然和子蛊是一样东西，自然也是剧毒……若是方鸿云喝了那药，子母蛊相噬，去了母蛊的毒性，又除掉子蛊，剩下的药性足够帮方鸿云洗掉这么多年尹阳蝶留在他身体里的暗伤，让他再精进一些。”谢谢阅读~

锦娘听的认真，眼神沉静。谢谢阅读~

“可是那尹阳蝶的母蛊如果是给你了，那剧毒没有子蛊相克，，虽然这药性让你转瞬恢复的快，可是没了约束的母蛊不消多久，就能彻底葬送掉你的性命……方碧瑶不糊涂，她到最后都清醒的很，那你当药引，明知道方鸿云宁可是死也不愿意喝下她的血，就故意说了那番话，用你炼药，等你死了，母蛊没了供养自然也会死去，可是那药性却已经将你变成了药人，只怕没过多久，你的血就能解百毒了，你付出了生命才换来的良药，方鸿云怎么会不喝下？方碧瑶这一手算盘当真打的响亮，连自己的命都毫不在乎的搭上……她还真是，把自己的弟弟看的重啊。”谢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微信搜“香网看书”，关注后发作品名称，免费阅读正版全文，更新更快！